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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揍,直到学会了反抗或者学会了屈从为止。

事实上,在军士出门报信之后,形势已经有所改变,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悲观。

齐子玉双手捂住了脸,白承光已经一只手抓住了白老三的手臂,嘴唇哆嗦着,就要再次挥出另一个巴掌来教训这个恶劣的弟弟。

一个微微有些含混的声音,尖细的,又是愤怒的,从“小鸡崽子”的嘴里喷出来:“白承耀你听着,我就是喜欢这里我就要留在军营我不是癞鸡崽子我会超过你我比你强我一定会比你强”

这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沉闷的屋子,齐子玉眼中的愤怒如有实质,他的全身又在无法控制的哆嗦着,但是,仰望着在炕沿儿上作威作福的白承耀,他已经没有了恐惧。

是的,在这一刹那间,齐子玉那种近乎与生俱来的恐惧感,突然的,消失了,那三记耳光打的他头晕眼花,心里,却是一片清明。

是啊到底怕什么呢别人比自己强壮,那又怎么了顶多就是多挨两下打而已,多挨两下,也就是多疼一会儿而已,怕者何来

白承光放下了那只扬起的大蒲扇,如果,白老三的挑衅可以激起齐子玉的男儿英气,那么,不正如了妻子所愿吗

得到了自由的白老三,还要做最后的挣扎,从炕沿上作势踢出一脚,嘴里恶狠狠啐道:“呸你再练一辈子也赶不上我软蛋孬种仗着你姐姐的郡主身份赖在军营里,有本事你跟三爷打一场躲到一边去流猫尿算什么能耐”

局势再一次发生逆转,心中已经消除了恐惧的齐子玉,在白老三发出了打架的邀请之后,骤然间把头一低,对着白老三就撞了过去

“打打打”三个连环“打”字就出自小鸡崽子的口,“铁头功”强势来袭,把压根儿就没预料到会得到反击的白老三冲了一个大跟头,然后,小鸡崽子的身子也爬上了大炕,一大一小两具身躯开始混战

牢记着郡主的嘱咐的那名军士双臂张开,随时关注着会不会出现生命危险,白承光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既害怕两个人打破了天,又担心媳妇的目的不能实现。

事实上打架应该作为一个孩子成长的必修课,尤其是男孩子。

只有亲身经历过赤膊打架的时刻,身体和心理的承受能力才能得到提高,才能战胜那一种来自人心底本能的恐惧之情。

快意恩仇不能仅仅出现在武侠小说里,阴谋诡计也只能作为斗争生活之中的添加剂,光明正大的打一场架,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少年成长道路上的一座里程碑。

齐子玉用出了浑身的解数,抓、掐、咬、蹬、踹、用额头砸,尽管他的力气赶不上白承耀,但是他领会到了长姐的拿手绝招儿,打架嘛,就得拼命狠一点儿对别人甚至对自己

第四百零四章 真善良

疼痛有时候反而是一种催化剂,让疲累的身子又滋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齐子玉一次又一次被白老三摁在身下狂揍,又一次又一次的反击,抓紧了白老三翻滚到上面

这已经不再是小小的一场打架可以形容了,这是两个男子在比试耐力,筋疲力尽之时看谁还在继续,满身酸痛之时看谁还能乘胜或者乘败追击

再次得到军士报信儿的阿圆就站在了屋外,伸手止住了所有想要靠近的人,吴路摇着头表示无法理解,亲姐姐亲哥哥都眼看着这场血腥斗殴的进行,却不去劝阻。

“多准备些药还有提纯的烧酒,晚会儿备用”,军医听着郡主的安排,蹑手蹑脚的又带了两个军士继续往这边拿东西。

屋里的“武打功夫片”终于接近了尾声,谁也没料想得到最后求饶要求休战的竟然的白承耀,明明他脸上身上的伤痕比齐子玉要少得多轻得多,却敌不过刚刚长大的少年郎,那股子不死不休的勇气

“别打了别打了累死我了齐子玉以后你就是我哥”,白承耀抱着头滚到了一边儿,眼珠子早就打红了的小子却仍然在往这边爬

“大哥救命啊这小子疯啦”,白承耀的双脚被齐子玉拽住,“吭哧”一口就咬在了小脚趾头上。

“啊大哥大嫂救命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白承光和那两个军士终于出手,再继续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齐子玉就像头一次见到鲜血的野兽,看向白承耀的眼光万分炽热

摁住了齐子玉也没有用,那张嘴根本掰不开。还不敢硬来,怕伤到了他的牙齿。

满脸鲜血的白承耀这次是真的被吓破了胆,脚趾头那里已经疼的深入骨头了。白承光越是帮着他往外拽,那疼痛就越是强烈。

“齐子玉你撒开嘴我白老三服了你了已经绝对不再欺负你了撒开嘴你撒开嘴啊我这只脚要废了”。

相信这次经历比任何一场说服教育都要管用。白老三彻底失去了斗志,又哭又叫像一滩烂泥

阿圆和吴路终于走进屋里,做姐姐的蹲在炕下抚摸弟弟的头,软语温声:“子玉,你很棒,你战胜了自己的懦弱,已经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男子汉了。姐姐很为你骄傲。”

白承光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也只有自家的媳妇才会这么不着调儿,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也就罢了,偏偏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知道规劝齐子玉吐出白承耀的脚趾头来,反而在老三绝望的哭叫声中夸赞齐子玉

可是,野兽一般无法控制无法劝服的齐子玉,就在这声骄傲的赞美声里松开了嘴,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一只被扯开的眼角很可怕,半边脸颊已经完全失去了轮廓

“姐”,傻小子就说了这一个字,整张脸看不清楚是笑还是哭,然后就卸去了所有的力气

军医急忙上前招呼。另两个帮手也抱着烧酒坛子开始清洗两个人的伤口。

“郡主,他们都是皮外伤,您别担心,这得去掉衣服”,军医拱手,请屋里唯一的女士暂避一下。

“嗯,包扎完了抬到我那个院子里去,就让他俩住在子玉原来那间屋里养伤,免得影响了大家的休息。”阿圆放下伤痕累累的弟弟,疾步走了出去。

这么处理也算不偏不倚,最起码没把白老三给踢出来,白承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跟在媳妇身后也站到了院子里。

“你说老三还能变好吗”傻汉子在寒风中帮着媳妇拢拢斗篷,这句疑问里面,没有一点信心。

“这个世界上变数最大的就是人心,承光,我们都不是圣人,做出的处理方式不可能就全对,我们只能尽力,让惦念的亲人尽可能生活的好一些,舒服一些,有尊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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