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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牧马人,统统加剧了她的眼冒金星,以致她根本不知道范长江是如何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白日那,白日那又是如何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极好的位置观看即将开始的摔跤和射击表演。

身着牛皮坎肩,腰缠彩色围裙的博克手一上场,看台上的人群便骚动起来。加起来足有五百斤重的两具厚实身躯在这骚动声中扭打在一起,争斗相扑,盘旋相持,击搏挽裂,另场内的所有观众为之呐喊振奋。很快,看上去年龄稍长一些的博克手伺机抓住了对手的腰带,用上巧劲伸腿一绊,“嘭”得一声,两百来斤的壮汉狠狠摔在地上。

“好”,“好”

场内观众纷纷起立鼓掌,一个不知从拿窜出来的小姑娘走向张宜,把一圈五彩带和哈达交给她,“请远方来的客人为我们的博克手佩戴江嘎”

一片欢呼声中,张宜再难推辞,只得双手接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身冲范长江笑了笑,很快被身边头戴珠串的蒙古族妇女推向了场中央。一脸黑泥的博克手羞赧地笑着,弯下腰让张宜把江嘎和哈达套在了他的颈上。

“去那边看看赛马吧。”

张宜走回观众席,听范长江说。

“好。”

她与他一同起身离开,走向不远处的赛马场。几位蒙族小伙挥着套马绳,正在全力奔跑的马群里前后驰骋。马蹄扬起的尘土升腾至空中,一阵风后,耳边只有火车般渐远的轰鸣和小伙们的吆喝声。

张宜和范长江一起向那声音看去,茫茫烟雾里,刚刚自他们身边经过的小伙居然领着马群又冲了回来,上百匹骏马似天边倾倒的黑色潮水,疾速向他们涌来时,用尽全力将他们冲散。

待这马群过去,待那尘土散去,站在原地惊魂未定的张宜四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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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哪还有范长江的影子。

她向前走了一阵,又回头走了一阵,冲会场主席台的方向走了一阵,又折向蒙古包走了一阵。她开始有些慌,要掏手机又想起手机早已没电。

然后,她站在一团白云的影子里呆了一阵,惶惶然转过身,蓦地,她摆出了世界上最为惊讶又最为痴呆的表情,她手里的包“咚”得一声结实地跌在草地上,她张了张嘴,吞吐着说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几个字:

“齐。。。。。。齐庸正。。。。。。”

这时候,会场里的大喇叭开始呜啦呜啦响,一遍又一遍,大概意思是,从哪哪哪来的张宜,张宜游客请注意,您的朋友范长江,范长江在哪哪哪等您,请您速去哪哪哪和他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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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如同踏进了雷区,前后左右,哪都不赶再乱走。然后眼睁睁看着排雷英雄齐庸正遍体鳞伤地走过来,说:“叫你呢,怎么不去”

他瘦了。脸都凹了,眼睛也有点凹,嘴巴也有点凹,整张脸凹进去的样子比起原来显得更凶,更难接近。他说话的口气很不友善,挑衅的意味明显。

“你。。。。。。你怎么会在这”

张宜明明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别慌,别乱,别搞得跟捉奸现场似的,可张嘴说出的话,仍不由地结巴。

“因为你在这。”

早上5点起床,全身散了骨架似的折腾至今已快7个小时,这7个小时里饱含的怒气,在他见到她同范长江一起坐在观众席观看摔跤表演时达至顶峰,又在如此近距离和她面对面的一瞬化为乌有。他甚至有些怜惜几天没见她怎么能变得如此破破烂烂蓬头垢面营养不良,蜡黄的小脸浮满尘土,原本黝亮的长发结结赖赖,要不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还在,他都要认不出眼前这个柴火妞是谁。

“你。。。。。。专程。。。。。。找我来的”

她不信,又说不出不信的理由是什么,她想大概自己过低地预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但那分量又绝不会高到让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来这里找她,可若不是来找她,她又实在想不出他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理由,难不成,他也利用周末时间旅游来的

“不信”

他微挑的眉显露出他的不悦,他在这不悦中步步逼近,她的呼吸从暂缓到停滞,一直罩在她头顶的那朵云识时务地挪开了,换成他气鼓鼓的脸。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已先一步给他们划了个地盘,狭小且任谁都无法逃离的地盘,请他在这地盘里放肆和撒野。

他咬她,啃噬她,侵吞她,他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问她会不会知错就改,问她想没想过犯得错要怎么改,问她下次还敢不敢再犯

他们的唇齿间很快渗出血腥味,也不知来自她的唇还是舌,她连连告饶,他竟不依不饶。比思念更甚的爱的妒火将他团团包围,此刻烧得他严重缺氧。他只能从她的鼻息她的耳畔她的唇舌里掠夺原本属于她的氧气,直将她的氧气也抽光,这一阵的强取豪夺后,他们抵着彼此的额头,具是张大口喘着粗气。

“信了”

他们凑在一处的睫羽上下扫着,扫得彼此眼眶微微发痒,她轻呼一声“恩,”他吻上她的鼻尖。

再往下,刚刚补足氧气的他情难自禁,又是一轮扫荡。

这一次,他大概熄灭了那团妒火,只剩无止境的思念和爱怜,慢嗛,轻呷,浅尝,细啄。她简直无力招架,身体一摊软泥似得直向后倒。

他稳稳地托住她,托进他壮阔坚硬的胸膛,用轻柔温润的吻向她倾诉,几日来如何煎熬着他的想念。场内的寻人广播不知何时已换成悠扬的马头琴名曲朱色烈,浅吟低唱间,浓浓爱恋回旋在辽阔的草原,久久难离。

这一切,如银钉般刺目,无情地扎进了范长江的双眼。

他站在离他们不足三百米的蒙古包边,以一种极悲悯的情怀见证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

大喇叭里反复播送的“范长江”三个字,此刻显得刺耳又滑稽。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大概太过严肃,很想自嘲地笑笑,但看到他们的又一次如胶似漆,脸竟是阴得更沉了。

当他们一同站在他面前时,双手握得紧紧,再没什么比小鸟依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此刻被他拥搂在怀里的她,她那刚刚还苍白的小脸此刻焕出了晚霞般的红光,灼烧着他的眼,他听见他说:“范总,小家伙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

纵是再好的演技,怕是此时也很难表现出他的既有些吃惊,又不太在意,还很是好奇的表情,“齐会长,什么时候,你们。。。。。。”

他佯装熟络的干笑太蹩趸,暴露了他的心潮难平。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这个月老呢”

“哦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找个地方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就在前面,已经都安排好了,一起过去吧。”

齐庸正用自己的身躯将张宜和范长江隔得远远,甚至他们想对视一眼都没有可能,她窝在他的臂弯里,想起他发来的那条短信,闷头偷笑,他低下头瞪她一眼,她挑衅地瞪回去,他一俯冲,照她的脑门顶结结实实吻下去,热浪袭来,她如颗玉米“嘭”地炸成粒爆米花,涨红了脸老老实实的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范长江的脸色微微发青,他佯装不知地径直走向正站在蒙古包边等着他们的白日那,和他简单寒暄后向他介绍帮扶会会长齐庸正。张宜推了推齐庸正想要和他分开,竟是被他揽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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