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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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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有年轻女孩在唱《小酒窝》。

“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宴好被甜美的歌声吸引,在店门口停了下来。

江暮行冷道:“要进去坐坐?”

宴好直摇头。

路边有几个穿紧身吊带背心,超短裙,细高跟鞋的女人,指间夹着香烟,偶尔聊上一句,姿态妖娆地打量着来往的男人,暗示性很强。

宴好好奇地往那边看。

江暮行脚步不停:“是小姐。”

宴好把鞋底的塑料袋蹭掉,快步跟上:“都很年轻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江暮行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宴好撇了撇嘴,仔细吗?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东西?

很快的,宴好就察觉到奇怪的地方:“班长,你长得这么帅,怎么你从她们面前走过去,她们就跟没看见一样?”甚至还有点像是在躲避?

江暮行不咸不淡地从口中吐出三个字:“瞎了吧。”

宴好满脸不可思议,原以为他住在贴吧里,收集到的有关江暮行的信息已经够多了,现在看来还差得远。

江暮行竟然也有幽默的时候。

这谁能扛得住?

宴好舔了舔下唇:“你是不是让她们吃过瘪?”

江暮行没表情。

宴好小心翼翼瞄了江暮行两眼,觉得他的鼻子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了,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站在这里等我。”

“好。”宴好这么说,人却跟着江暮行进了一家杂货店。

江暮行对宴好的不听话没做出什么反应,像是早有预料,他径自走到货架前找灯泡。

宴好东张西望。

店老板问他要买什么,他本来不想买东西的,眼睛瞥到柜台前的棒棒糖棍,就走过去扯了两根下来。

宴好摸了个钢镚放玻璃台面上,撕开一个棒棒糖的糖衣。

“雪糕要不?批发价。”

店老板大概是看出宴好一身牌子货,挺热心的推荐,“有巧乐兹,还有随便,都卖得很好。”

江暮行拿了两个灯泡过来,宴好含着棒棒糖凑近:“班长,这家店有0.5的笔芯,你要不要买一把?”

口气里全是橘子味儿。

江暮行偏开头:“家里有。”

宴好哦了声,等他付完账了就和他一起出去。

夜市的游戏项目有不少,抓娃娃,套圈,篮球打沙罐……

宴好身边要是没江暮行,他不会感兴趣,只想赶快回家洗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吹着空调打电脑,这会儿什么都觉得有意思,什么都想玩。

“班长,那边娃娃机里有个兔子很像我床上那只,我想去试着抓抓。”

江暮行看手表:“抓一只的钱都够买了。”

宴好眼里写满惊讶:“你也会这样?”

江暮行的视线从手表移向他:“怎么?”

宴好下意识说道:“我以为你能一抓一个准。”

江暮行的面部表情一抽:“想太多。”

宴好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他记得江暮行说过自己不是无所不能,很多事都做不到,可还是把江暮行当信仰。

走了几步,江暮行若有似无地扫了眼那个娃娃机里的兔子。

颜色偏深灰,一对耳朵不对称,毛色一般。

哪里像了?

江暮行又看了眼。

——

宴好紧张的情绪掉了一路,走着走着就变得放松下来。

“快到了吗?”

江暮行把右手的水果袋换到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前面左转,巷子里。”

巷子口有个小摊,宴好看见一个陶瓷小羊,乳白色的,造型小巧可爱,他问了价格就要掏钱。

江暮行阻止他的动作,对摊贩道:“三块。”

宴好目瞪口呆,人喊价六十,江暮行砍到三块,这是五十七米大刀吧。

摊贩脸色不好看了:“同学,还价可以,但不能像你这么还,你一大刀砍下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江暮行手里的钥匙晃了晃,擦出清脆声响。

宴好其实不在乎几十块钱,江暮行帮他出头,他就在乎了。

江暮行越过摊位进巷子里:“走了。”

宴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摊贩在后头大声喊:“算喽算喽,拿去喽!”

宴好对摊贩这么快的妥协没感到意外,江暮行说三块,说明只值那个价。

江暮行只要开口,就一定能买到。

宴好对他有种盲目的崇拜。

买了小陶瓷,宴好的心情有些复杂,发小杨丛,朋友夏水,他们都跟他一样,是富二代。

生活观念相似,出来一趟,喝点东西就是小一百,随便买个小玩意,就能花出去学校其他人半年的生活费。

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而江暮行会去捡掉在地上,被人踩过的一毛钱硬币。

宴好在江暮行面前不但没有半点优越感,反而不安拘谨,被他刻意逃避的那些东西像是约好了,现在突然全部跑了出来,残忍地摊在他眼前,掐着他的脖子要他面对。

他才是自卑的那一个。

因为他自己一点也不优秀。

江暮行发觉后面的脚步没跟上来,他转过身,看站在墙边的人。

宴好眼睛垂下来,指尖扣着手心:“班长,你会不会觉得我仗着家里有钱就大手大脚?”

江暮行回答他:“手脚都不大。”

宴好:“……”

这话明明是答非所问,却莫名就让他安心很多。

江暮行皱着眉头:“巷子里的蚊子很多,你想喂它们吃夜宵?”

“不想,我不喂,”宴好嘀咕着小步跑向他,举着手里的陶瓷羊说,“班长,这个真挺不错的,才三块钱,我说出去都没人信。”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了漏掉的环节,眼神剧变。

坏了。

宴好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慌得不成样子,他来江暮行家,竟然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班长,我那个,我……我想……”

声音很抖很无措。

江暮行看出了他的心思,薄唇微动:“家里只有我。”

宴好怔住了。

江暮行走到一个深红色大铁门前,推开门道:“里面黑,跟着我。”

说着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率先进去。

没有感应灯,房子又破又老,灰尘的味道很重。

这是宴好感受到的最直接的信息,他跟着江暮行拐上窄窄的水泥楼梯,掉在路上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蜂拥般回到他心里,沉得他每次呼吸都很困难。

家是一个暴露最多隐私的地方。

而且江暮行的爸妈现在不在家,就他一个人,宴好要在充满他生活痕迹的地方,跟他单独相处。

不多时,宴好站在江暮行的家门口,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上楼的时候撞到了手肘,他也不敢揉。

江暮行拧着钥匙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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