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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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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可能了。

茭白靠回去,整个后心汗湿一片,他降下车窗,夜风疯狂涌进来,吹乱了他的额发,伤口隐隐作痛。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没有常规的系统监督,不需要角色扮演,干脆就说以前是装的。

人生在世,谁还没几张面具呢,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

茭白心想,只要他不亲口说自己是穿进来的,没人想到这上面去。

况且,哪怕他有意或无意间说了,也不会信的。

要是让那伙天之骄子知道自己只是漫画里的人物,是作者画出来的,他们会把茭白送进精神病院,让他死在里面。

真相有时候就该埋起来。

茭白蹦到嗓子眼的心跳逐渐下降,归位,他趁着在路上的时间养精蓄锐,这场战不知道要打多久。

.

缔夜

电脑前,戚以潦夹着烟的手伸向烟灰缸,蓄了长长一截的烟灰被他轻抖了进去,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多个角度的监控画面上面。

戚以潦的乐趣之一是在自己房里按监控,看监控里的自己。醒着,看书,工作,或睡着。以一个陌生的旁观者姿态。

他监视他自己。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戚以潦今晚也是找不到别的能打发时间的了,才在察觉他只是洗了个澡出来,那年轻人面对他时就敢说话了,说的还不少之后,调出监控瞧瞧。还真让他瞧出了名堂。

章枕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原因,能让一具空壳在瞬间多了灵魂?

戚以潦点击鼠标,画面从头播放。

镜头下的青年原本赤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瘦骨嶙峋的四肢笼着一股腐烂灰败的气息,片刻后,他突然睁开眼睛,先是愣怔地东张西望,接着就呼吸急促,喘不过来气一样抓紧身下的床单,瞳孔紧缩。

之后青年的行为就更匪夷所思了,他竟然抖着手穿好衣服,四肢并用地跌爬下床,躲到了桌下

他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事情,很慌,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现实。

不论是情绪的丰富程度,还是转变频率,都极为诡异。

有点像是中邪。章枕犹豫着说出自己的想法,除了这个,还有种可能,王初秋在成长环境的打压下学会了顺从,也只懂顺从,慢慢的,他的心性就沉睡了烂掉了,今晚他醒了,活了,总结起来,就是所谓的分裂。

中邪?不见得。戚以潦扫了扫房里的那些小型监控安置地。

那就是分裂症。章枕接了个电话,低声道:三哥,人载回来了。

戚以潦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送到隔壁去。

章枕立刻出去接应,他们只是来南城贺寿的,明天中午参加完宴会就走,三哥没时间管这件事,也不会管的,不相干,没必要。

沈家不同于其他名门望族,沈老太太吃斋念佛多年,十分看重鬼神命数一说。沈家人手上是不能沾血的,有什么事都让下人做,自己不但要撇清,还要进庙待一待。

倘若监控里的青年真的中了邪,那事态就严重了。

戚以潦叫住快要走到房门口的章枕:把床上的用品换一下,所有。

章枕挠挠头,先前他要抱王初秋的时候,三哥阻止他说别碰脏东西,他就怀疑是王初秋自作主张地做了什么,让三哥嫌弃了,现在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他在心底叹气,今晚是三哥要留下王初秋的,大家都以为三哥能放松放松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是。章枕道。

下一刻,他又听主子开口:还有桌上的那罐茶叶,一起扔了。

.

凌晨一点过半,茭白回到缔夜,站在弥漫着浓重栗子花味的房间里,左边是凌乱大床和昏迷不醒的小辣椒,正前方是衣裤都在身上,只解了两粒扣子的沈寄。他比戚以潦大几岁,将近四十,眉目冷冽俊朗,两条大长腿跟精窄腰身引人瞩目。

【你的好友沈寄已上线】

头像是皮卡丘。

黄橙橙的一团,两只耳朵竖起来,小短手缩在身前,扁平的闪电尾巴翘得老高,脸上有两小坨腮红。

茭白确定没看错以后,他猛吸一口气,心里的小人疯狂呐喊:好可爱,想吸!

可等他往浸满古早总裁味的老男人那瞟了一眼以后

皮卡丘顿时就不香了,拜拜。

漫画中的沈寄颇有威名,作者给他安排了好几个高光时刻,送他上了重要配角的首位,他在漫画外的超话排名和同人热度仅次于戚以潦,输就输在他后来有官配。

先生。茭白喊了声,这老家伙的毛发跟性欲一样旺盛,没有脱发的迹象。

沈寄的嗓音里带着雄性动物结束征伐的慵懒:去给我拿鞋。

茭白:

原主还要干这个活?

茭白爱看BE狗血渣贱类的漫画,印象里有不少是关于金主跟小情人的,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是这种。

几秒后,茭白在心里呵呵呵,不,不一样。

这老男人不只是要他拿鞋,竟然还要他伺候穿鞋。

茭白咬了咬牙,半蹲着把皮鞋放地上,小腿突然被踢,他措手不及,噗通跪了下去。

沈老狗!你妈死了!

茭白膝盖疼得快要裂开,他咬牙跪在地上缓解疼痛,头顶是冰冷且令人发毛的审视目光,看来戚以潦已经将监控视频交给这老东西了。

鞋。沈寄不耐烦地冷冷道。

茭白很想抄起皮鞋抽沈寄大嘴巴子,用最大的力气抽,抽得对方满地找牙,哭爹喊娘,但他的处境由不得他那么干,现在还不行,要忍。

会有机会的,老子要把沈寄抽成猪头。茭白通过脑补安抚了自己,他碰到沈寄小腿的那一刻,根本不用纠结接下来该怎么做,这副身体的肌肉反应就帮他完成了为对方穿鞋的行为。

一气呵成。

茭白简直要笑出声了。

对原主而言,男儿膝下有黄金,他站着就够不着,需要跪下来才能捡得到。跪着跪着,就起不来了。

你在想什么?沈寄俯下身,衣领里的薄荷味混着在小玩意身上沾染的甜腻香飘了出来。

茭白垂眼:什么都没想。

抬头,看着我说。沈寄厉声命令道。

艰难忍住想要服从的茭白:你妈的,原主是被pua了吗?

茭白正要起身,冷不丁地被沈寄扣住了后脖,那手掌又冷又宽,捏他像捏小蚂蚁一般,他不适地挣扎起来。

沈寄一手掐住茭白的脖子,一手扯下他的上衣,干燥修长的手指从上划下来,停在他尾椎上面那一寸。

这副身体的尾椎曾经受过伤,就是沈寄的指尖所停之处。

茭白跪趴在沈寄腿前,背上狂起鸡皮疙瘩,危机意识让他的四肢开始发抖,呼吸急促,他要跳起来反击的前一秒,沈寄掐着他脖子的五指收紧,在他感受到窒息的瞬间,贴着他尾椎那一处的指尖猛然向下一摁,力道恐怖且残忍。

茭白痛得脸色泛青,抽搐不止。

第4章

沈寄拿帕子擦了擦碰过茭白的两只手,将帕子丢在他脚边,起身离开。

茭白跪不住地栽下去,额头咚一下磕到地面,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不行,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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