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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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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进来时忘记拿睡衣了,便抻着声音喊:小马,帮我递下睡衣。

浴室门的门打开, 一只手握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睡衣伸进来, 姜随遇没仔细看,接过睡衣,随口道:谢啦。

门外没有声音,他诧异了一下马成怎么没回话, 三两下套上睡衣, 一边系上衣扣子, 一边推开门道:你进去洗吧, 水我给你放好了,温度不够就再调调,我们吹风机放哪里了?

在茶几上。

哦,好。姜随遇抬脚往客厅茶几拐,没拐两步,忽然察觉声音不对, 他整个人顿住,不敢置信地转头一看

叶未安坐在餐桌旁,手上捧着一本杂志,悠然自得地望过来。

对视三秒,姜随遇脱口道:你怎么在这儿?!

叶未安闲闲散散一合书页,语气轻快:出差。

姜随遇:啊?

紧急出差,下午做出的决定,所以没有告诉你。叶未安把杂志放回餐桌边的小型书架上,径直往浴室走。马成和张宇去玩了,我先去洗个澡。

啊,好,姜随遇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不对,你要在这里洗吗?

水不是已经放好了?叶未安眉梢一挑,不洗多浪费。

姜随遇心想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你自己房间没有浴室吗,来我这里算什么事。但这话说出来像赶客似的,他扁了下嘴,没有出声,再转头,叶未安已经趁这功夫进去了。

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姜随遇走到沙发坐下,面对吹风机茫然片刻,抄起手机给马成发微信:你要是被绑架了就发个表情包。

没两秒,马成回他一个海绵宝宝大哭的表情。

姜随遇:

马成:哥,我是被迫的,他们给我压到这里,不让我走。(大哭)这是资产阶级的阴谋!

姜随遇:资产阶级给你压到哪里去了?

马成:在叶总的总统套房里,我被放到叶总的豪华大床上,张秘书他们都在对面看着我。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这房间太豪华了,比我家豪华多了!哥你要看看吗?

姜随遇回了个敬谢不敏的表情包,过了十几秒,马成给他发过来一组总统套房的图,姜随遇一抽嘴角,知道他信任的小马同志已经因为一间套房叛变了,恐怕即将在叶未安的套房里乐不思蜀。

姜随遇收起手机,木着脸,看着浴室的方向。

叶未安一出来,就见姜随遇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叶未安鼻腔发声:嗯哼?

姜随遇:作为房主,我有必要对现在的情况加以询问和调查。

没什么可调查的,我让马成去我那里住了,今晚我住在这里。叶未安向姜随遇伸出手,姜随遇盯着那只熟悉的手看了两秒,从手边打开的行李箱里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

为什么?姜随遇问。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严刑逼供,我大概会坦白说总统套房的香薰味道太大,我忍不了。叶未安说。

姜随遇对他的狗鼻子深有体会,便了解地点点头。叶未安胡乱擦着头发,说:只有一个吹风机,你先吹,吹完喊我。

姜随遇:你只是今晚住在这里?

叶未安的视线从白毛巾的边斜过来,姜随遇让他看得心里一跳,但叶未安很快就敛起视线,不咸不淡道:再议。

姜随遇无语,插上吹风开始吹头发。

早知道两人要在酒店再续前缘,他何必在飞机上因为和叶未安分开怅然若失。

吹风机的声音萦绕耳畔,姜随遇模糊听到叶未安的声音,他关掉电吹风,疑惑:你刚刚说话了吗?

我说,叶未安叹口气,来到他身后,吹头发别这么蛮横。

他很自然地从姜随遇手里接过风筒,打开开关,对着姜随遇头顶慢慢地吹。手指时不时穿过柔软的发丝,指尖轻轻掠过头皮。

姜随遇心里忽然慌乱起来,无数野草疯了似的飞长,让他有些坐立难安。他伸手去抢叶未安手中的吹风,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的不自然:我自己来吧。

别闹。叶未安轻声说,手腕一翻就躲过姜随遇的手指,将吹风牢牢握在手里。

时间变得很慢,姜随遇度秒如年。不知道过了几万年,电吹风的声音停止,叶未安把吹风递给他:换人。

野草不再蔓延,姜随遇拿过吹风机,就像掌握了主动权,立刻就不慌了。他挑起叶未安的头发,感慨:你发量真不错。

叶未安轻笑:是广义上的不错,还是针对我这个年纪来讲不错?

都不错。姜随遇笑笑,你还不到三十,有特意强调年纪的必要吗。

我生日在冬天,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了。叶未安漫不经心地一挑眼,你今年多大来着?

二十姜随遇下意识想说二十九,话到嘴边来了个急刹车,二十五。

这个世界的他比前世小四岁,姜随遇笑着掩饰刚才的停顿:过了二十岁就不记得自己多大了,总觉得还在二十。

叶未安翘了下唇角,手指在膝盖上轻点,没说话。姜随遇一脚踩地,一腿屈起跪在沙发上,从上往下看着叶未安,视线越过浓密得不像话的睫毛,落在轻轻挑起的嘴角。

真是天之骄子啊,出身相貌都万里挑一,又以一己之力将一个寂寂无名的传媒公司振兴起来,年纪轻轻就跻身全国富豪榜前列,除了

姜随遇瞥一眼叶未安的腿,心里冒起苦涩的泡泡。

可能人太完美就容易受老天爷惦记,总得加点残缺才算真正的美。

你出院是不是太草率了,姜随遇说,那天老爷子还说你要过几天才出院,结果当晚就回家了。

早就能出院了,只是疗养院那边恢复器械比较齐全,图方便才一直住着。设备前阵子刚从国外走手续运回来,什么时候出院都可以。叶未安摸一把头发,别吹了,再吹烧焦了。

姜随遇关了吹风,眼睛一直在叶未安腿上打转,叶未安像是头顶长了眼睛:总看我的腿干什么?有什么话直说。

姜随遇: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说有恢复的可能,让我不要放弃。叶未安轻嗤一声,忽然抬头看向姜随遇,如果我的腿一直不好,你会嫌弃吗?

怎么会。姜随遇失笑,下一刻笑容又有些惶惑,因为他看到叶未安的神情十分认真,那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他,他甚至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因为半跪在沙发上,姜随遇比坐着的叶未安要高一点,让自己的老板仰头看无疑是不礼貌的,哪怕两人算得上朋友关系也不行。姜随遇双手搭在轮椅靠背,想借势起身坐回去,他刚有要动的趋势,叶未安猝然伸手,拽住他衣领,轻声说:躲什么?

声音虽轻,但却很沉,像夜色里低沉的提琴。姜随遇心里像被什么打了一下,他不得不顺着叶未安的力道微微低头,解释道:我把吹风收起来,行李也要收拾一下。

嗯。叶未安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松,甚至越来越用力,拉着姜随遇垂首。

这样的叶未安让姜随遇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似乎从《风起尘归》的开播庆祝宴会那晚开始,叶未安就变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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