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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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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妡忙屈膝福了福,“大姐、姐夫安。”

杨婉笑着应道:“有一年多不见,阿妡出息得越□□亮了,听说已经定亲了。”

杨妡佯装羞涩地点点头,再抬头,无意中瞧见钟光启耳后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色胎记。

不由地心头一紧,这个人她以前见过!

那是柳眉死去的第二天,杏花楼来了一群军士,吆五喝六的不但点了好几位妓子陪酒,也让她在旁边弹琴唱曲。

她因为柳眉的事儿愤懑不平,不免就带到脸上。

就有个军士“咣当”将酒盅扔到她面前,骂骂咧咧地说:“娘的,爷花了银子就是来看你这张死人脸?”

上前一把揪住她胸前衣襟,右手狠狠捏住她腮帮子,满嘴污浊的酒气扑向她,“面皮儿倒挺嫩,夜里就你伺候爷。”

军士手劲都大,她疼得眼泪哗哗往下淌,却还得赔着笑道:“大爷,你看姐妹们都排了队等着伺候您,嬷嬷嫌我手笨嘴拙不让我丢人现眼,我就一手琴弹得还凑合,要不我再给爷弹两曲好听的?”

这时钟光启上前揽过军士肩头,盯着她看了两眼问道:“你是哪里人?”

杨妡自记事就长在杏花楼,长大后也曾问过杏娘自己的来历,杏娘只说花五两银子从个落难妇人手里买的,其他一概没打听,不过那妇人倒是说一口地道的京都话。

于是战战兢兢地回答:“就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

钟光启又审视般上下打量她一番,对准她眼眸,“不像,你从西北来的!”

她正待反驳,杏娘带了两个妓子风风火火地进来,把她臭骂一顿赶了出去。

后来只听说,那天杏娘又加了两道菜送去两坛好酒才将那群人哄住。这酒菜钱,最后着落在杨妡身上,她拿出三两银子交给杏娘。

杏娘指着她的鼻子骂:“哭丧什么?就是你亲爹亲娘死了,也得给我笑着唱。”

杨妡正沉浸在往事中,忽觉衣袖被扯了下,却是杨姵挤眉弄眼地示意她往门口看。

却是杨娥到了。

她今天穿件水红色的窄身袄子月白色挑线裙子,裙子上绣着几朵盛开的粉色月季花,墨发低低地盘在头顶,用只精巧的珍珠花冠压着。

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素净,完全不是她以往的穿衣风格。

杨姵悄声道:“今天怎么换了打扮?对了我记得你也有条差不多的裙子,月季花底下也绣着绿色的枝叶,看上去很像。”

确实挺像的。

而且发髻也像,只不过杨妡盘得落梅髻是先将头发梳成三股辫儿再盘起来,这样容易固定住,而杨娥是直接盘的,发髻很松,单用珍珠花冠肯定压不住,怕是撑不住半天就会散。

两人虽觉杨娥有点怪,却也没往心里去。

少顷,人已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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